褚遂良写《孟法师碑》时四十七岁,是他的中期做品,其时的褚遂良还没有明白小我书法风气,此碑风气与其后期《房玄龄碑》、《雁塔圣教序》大有差别,但其日后细骨丰肌,超脱妍丽的风彩和特色已在此碑中有所流露。《孟法师碑》的书法吸收了欧阳询的刚健险劲,虞世南的典雅宽和,融欧虞为一体,而是融进本身的天性气量,著意出新。
碑石久佚,现存宋拓秘本凡二十页,每页四行,计七百七十字,文不全,较全文犹少投井下石百余字。由秘本为清道光年间的李宗瀚所收躲,为《临川四宝》之一。后流进了日本。
沈尹默先生选举学欧、虞者可先辈《孟法师碑》,此碑书法取前两人用笔之长处,往结体的短处,合适新手临写。沈尹默先生的楷书就是从此碑脱胎。
孟法师碑铭
看夫太阳始旦,指崦嵫其若驰;巨川分流,趋渤澥而不息。是以致人无已,先六合(而)御六气,列仙神化,隘宇宙而遗万物。与(夫)齐鲁绅耆,束名教于俄景;汉魏俊杰,殉荣利于穷途。何异乎蜉(蝣)生于崇朝,争长于龟鹤;秋毫出于未兆,计大于昆阆者哉。若乃岱山龙驾,逼真丹之秘决;秦都凤祠,流洞箫之妙响。用能延颓年于昧谷,振朽骨于玄庐。白玉之简,祈西王而可值;青云之衣,师东陵而易袭。岂非度世之宝术,登遐之妙道焉?
法师俗姓孟氏,讳静素,江夏安陆人也。其先徙里成仁,继迹于孔墨;冬笋表德,齐声于曾闵。是以贻则当世,锡类後昆。轩冕之盛,既富于天爵;英明之量,独表于仙才。固以轶仲弓之奕(叶,迈阳元之馀庆者矣。……岂惟扬号异才,驰声益部,曹称孝行,播美上)虞罢了哉?幼而慕道,超然拔俗。志在芝桂,譬刍豢于糠秕;心系烟霞,方绮罗于枷锁。既而初笄云毕。迨吉有典,懿戚托继世之援,慈亲割相离之情,令媛甫陈,百两将戒。法师凌霜之操必守节于玄冬;匪石之诚,誓捐生于白刃。素概难夺,嘉礼遽寝,乃脱屣通德之门,绝景集灵之馆。虔修经戒,长甜蔬菲,漱元气于停午,思轻举于中夜。若夫金简玉字之余论,玄牝道抠之妙旨,三皇内文,九鼎丹法,莫不究其条贯,犹爬山而小鲁,践其户庭。若披云而见日,允所谓天挺才明,人宗摸楷者巳。
随高祖文皇帝闻风而悦,征赴京师。亦既来仪,居于至德之看,公卿虚已,士女翘心。于是高视神州,广开寡妙,悬明镜于讲肆,陈鸿钟于灵坛。著录之侣,升堂者比迹;问道之客,及门者成群。虽列星(之)仰天津,寡山之宗地轴,未足以喻也。
我高祖以大圣缔基,功逾覆载,皇上以钦明纂历,道冠牺农,崇三清以纬民,怀九仙而济俗,六合交泰,中外和平。法师庇护科戒,弘宣典范,时历夷险,怀赵璧而无玷;年殊盛衰,鼓吴涛而不竭。迹均有待,心叶无为。循大小于天倪,既齐椿菌;忘寿夭于物化,宁辨彭殇?而灵气有感,仙骨夙著。金液方授,驾白龙而不反;玉棺遽掩,看青鸟之来翔。以贞看十二年七月十二日,遗形而化,春秋九十有七。颜色如生,举体柔弱,斯盖仙经所谓登仙者也。冕旒惜道门之梁坏,绅耆悼人师之云亡。固以恩侔撤乐,悲逾辍相。有敕赐以赙(礼,资给葬事,并加隆焉。……其词曰:西秦箫响,东陵圣)迹。霞举玉京,云开金液。飞廉先路,句芒奉璧。形表丹青,声流金石。玄风谁纂?允属英明。翟衣绝志,鹤御依情。栖心大道,投迹长生。三山可陟,九转方成。灵化人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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