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梧桐树叶落地,又一片梧桐树叶随之飘落,像闪失的青春,像剥落的残阳,跟着风侵蚀的陈迹,季节渐渐的脚步,叠加着,滚动着,缄默着,若光阴敲打的零细碎碎,若金子锈迹的斑班驳驳……展满了树里行间,展满着沟沟壑壑。
我突然感应一种莫名的孤单,如深秋里舞动的一曲萧瑟,静静静的,自远而来!夜色阑珊,白霜的印迹匿躲于月落乌啼,匿躲于星辰的碎语,匿躲于水纹的裂缝,渐渐地,渐渐地,末于染白了一河荡着秋千的芦苇。风中飘散的云朵,只留下一串串扼腕感喟的声音,辽阔的天空还在密意地回看着远方!好像我的眼睛,于某一个月落乌啼之夜,于某一个江枫渔火之夜,照旧未眠,照旧觅思着远远的故乡,远远的诗与渺茫的远方。
依依不舍地惜别了青春,像指间滑过了流水旖旎,滑过了月光的呢喃,谁,在落叶中惜别了无声的岁月!
站在巍巍的山坡之上,一湾芦苇映进眼帘,听鱼儿不竭逃逐星辰的歌声,听萤火虫阵阵感喟的悲喊。都能润泽无声吗?都能滑进耳畔?在我长久的缄默之后,在撕心裂肺的感喟之后,我便如痴若醒一般,不由得对天放声高歌!深秋的野草,披着满头的银发啊……
被光阴的落英带走的,均已经被大风吹散,均已消逝在季节的轮回里……也许,射中早已冥冥之中必定,只要时间写下的孤单和落寞,旁若无物,已经无物,再无一物,却又有千丝万缕的羁绊。
守候,静静地守候……对峙,倔犟着对峙……夜色中,远处的村舍末于消逝了,消逝的不只有老屋,还有曾经袅袅升起的炊烟,餐桌上的碗筷,以及更多,好比院子里的红枣树,好比某一只正在觅食的雏鸡……模糊的故事起头沦亡,起头在沦亡中扩展,扩展为唇齿间超卓的情节。错落有致的村落小院,门扉渐渐翻开了,似乎梦寐之中最为狭小的间隙,愈走愈远,远到无法触摸,远到名顿开,远到让我似乎看到故土的一切,好比,甜水井、落日、阡陌……再好比船橹,以及在春天的花海里,密意唱着歌谣的姑娘。
于似乎,在所有季节的裂缝里,在秋天的每一个角角落落,都盛开着雪白的棉花,都堆满了金色的玉米,于似乎,在春天的花海里,密意唱着歌谣的姑娘,也在院中角落里的默坐……她闪亮的眸子,托着耳畔正忽闪忽闪地看着深邃而又瓦蓝的天空。一行征雁在南回中喊咽,诉说着背井离乡的艰苦。在农家小院里,黑黄相间的狗子还在戏谑着,逃逐着,芦花鸡还在咯咯地喊着……似乎是,所有的故事与情节都和它们离得很远,远到千里万里,远到隔着万水千山,毫无瓜葛。
觅觅觅觅,曾经远遁的日子,留下了什么,又消逝了什么……当星星眨着眼睛的时候,我与阿谁在春天的花海里唱着歌谣的姑娘一样,就坐在村子的某个角落里,看着盛开的棉花和堆积如山的玉米,脸上露出了石榴成熟般的喜悦,而在我的身边,是两只黑黄相间的小狗,一如既往的戏谑着,芦花鸡还在咯咯地喊喊着……
做者简介:王长慧,男,商丘市人,笔名柳叶、一片柳叶,本科学历,供职于《党的生活》杂志社专题部,商丘市做协会员、商丘市音乐家协会会员、商丘市摄影家协会会员,商丘市龙行全国文化传布有限公司总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