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电影《嘉年华》评论一下吧?
赶着周日下午去看《嘉年华》。虽然社交网络似乎很热,但电影院还是挺空的。
这部电影获得了金马奖最佳情节的提名,我认为这是当之无愧的。我也去了电影院,但我仍然更喜欢嘉年华。
如果说《相爱》放大了小情绪,其实《嘉年华》是相反的。在情感表达上,《嘉年华》很克制,不想煽情,不然这个主题会让很多人在电影院哭晕。
在整部电影中,我只有一瞬间感到鼻子酸痛。小文的妈妈冲进她的房间,想扔掉她的裙子。这一幕太现实了。这是许多不合法的中国父母在愤怒和不知所措时会做的事情——威胁要失去孩子们最喜欢的东西。
事实上,整部电影从头到尾都是非常现实的,当权者的鲁莽,附庸者的无原则,弱者的软弱和冷漠。但它并非完全绝望,它在结局中给观众留下了一丝希望。
很多人不喜欢这个结局,说导演胆怯了,没有把这些尖锐的东西推到更深的境地。但就我个人而言,我喜欢它。真相并不意味着没有希望。事实上,每个去看这部电影的人都可能知道现实世界有多可怕,魔鬼是如何走向世界的,但在灵魂的深处,没有人希望正义之光最终会到来。
这部电影恰逢重大虐童社会事件爆发时上映,让很多人关注电影中“儿童性侵”的主题。这方面有很多很好的影评,比如花痴女王的文章: 幼儿园事件 | 作为旁观者,只要生气就够了吗?
我想多谈谈嘉年华的另一个主题——现在女性的处境。
正如影评人桃桃所说,这是一部非常女性化的电影。几个主要角色都是女性,从她们的角度来看整个事情的发展。
虽然影片中有很多男性角色,但大部分都是以观察者的形象出现的,大部分都是模糊的。而这种“模糊”,我觉得是刻意的。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男人不仅指某些个体,导演也不希望我们把各种原因归咎于个体。这些男人象征着“男性群体”,甚至是“男权”。他们有直接施加伤害的“刘主席”,有冷漠的“王队”,甚至有助于伤害,有“阿健”和“经理”的蔑视和剥削价值,有“小文爸爸”等失职保护者。
其中,形象最高的只是“小文爸爸”,一个在其他群体的威慑下没有立即被压垮的保护者,甚至他也如此岌岌可危。
剧中的女性形象也有一定的典型性,值得逐一分析:
虽然小文和新欣都是受害者,但从电影中可以看出,他们的家庭形式和阶级有一定的差异。新来自一个体面的中产阶级家庭,她的父母非常关心她,而小文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她的经济状况并不理想,她的父母也没有给予足够的情感和生活关注。
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两个不同的女孩也没有逃脱像“刘总统”这样的受害者的伤害,这应对了最近几所幼儿园发生的事件,也剥夺了社会中产阶级的安全感。青少年女性成长的风险几乎很普遍。
性格上,小文敏感细腻,更有主见,而新新作为受保护者,对伤害的反应更加迷茫,或者至少避免了家人给予的二次伤害。
影片后期,小文第二次受伤后,靠在诊疗床旁默默哭泣。事实上,这是影片中最悲伤的场景之一,因为在事件发生变化和母亲给予的第二次伤害后,她的社会性别意识开始觉醒,但这种觉醒伴随着社会赋予的屈辱感和物化女性形象的羞耻感。
小文的“性别意识觉醒”是这个社会对女性的第一种伤害。
另一个核心女性角色是小米,她没有真名,也没有生日。我们可以在13岁时广泛推测她逃跑的心理动机。这样一个黑人家庭的底层妇女可能永远不会成为家庭关注的焦点,可能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性别而“幸运”出生的第n个孩子,可能是被遗弃在别人家门口的孩子,也可能是农民工父母留下的留守儿童之一...
故事一开始,她非常冷漠,这可能来自于她缺乏家庭的爱和别人给她的冷漠;她想保护自己,赚钱,因为这可能是她自13岁以来独自生活的生存规则。
但她最终失败了,因为她没有权力,甚至用简单甚至简单的方式勒索别人。由于缺乏足够的社会经验,她选择相信一个看起来比她更强大的“健康兄弟”,但最终被殴打和报复。
她很生气,但人们不忍心责怪她。在故事的最后,她得到了律师的帮助,决定采取正义行动。我们不知道她是否真的理解“正义”的意义。她的决定可能是一种无助,也可能是一种简单的“善良”心情。
在故事的最后,失业且无法登记的小米再次选择相信健哥,并准备出售她的“最终价值”。她穿着像梦露一样的白色连衣裙和白色高跟鞋,留着头发,坐在镜子前,孩子气地打扮着。她很漂亮,但很伤心。
放弃小米的生存能力是这个社会对女性的第二种伤害。
莉莉的角色是一个比小米年龄稍大,社会性别意识强的底层女性。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性别红利(好看的外表,撒娇的举动),所以她肆意利用这一点。但是即便如此,男权社会对她的压迫也丝毫没有减少。她认为健哥是她的男朋友,也可以说是一个保护者,但对方只是想剥夺她的性别红利,直到她最终被交给其他男人,甚至意外怀孕独自堕胎,她终于绝望了。
小文的母亲可以说是莉莉的后期。她是一个性别红利很强的女人,但她找到了一个不能提供保护的丈夫。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陷入了一定价值损失后的焦虑和麻木,并将这种情绪投射到同一个女人的女儿身上。因此,在她年幼的女儿遭到强烈的性侵犯后,她严重物化的社会性别意识给了女儿一记耳光。
与其说小文的母亲不爱她的女儿(她关心她的女儿,否则她不会在女儿逃跑后去丈夫门口,也不会在听说女儿不想和她一起走后表现出非常悲伤的表情),不如说她没有真正学会如何爱她。作为一个物化的女人,恐怕她没有真正的独立人格,只是成为一个只依赖和要求男权社会一点点施舍的价值。正是因为她是这样的人,她才会在混乱和愤怒中给女儿施加二次伤害。
郝律师是电影中唯一一位自我意识相对完整的女性。她一直在努力帮助电影中的直接受害者小文和间接受害者小米。她在女性群体中扮演着帮助者的角色,因为她有能力完全不依赖男权社会和完整的自我意识,所以她非常了解自己的社会责任。就像王队在剧中轻蔑地问她是否考虑过去做其他类型的案件一样,她坚信这种案件最需要自己。
除了郝律师,这些女人的生活是秘密相关的。获得女性身份屈辱感的“小文”会变成只知道自我保护的“小米”,而自我保护失败的“小米”会屈服于被物化的角色,成为“莉莉”。所有创伤发生后,“莉莉”都会成为传递这种屈辱感的“小文妈妈”。
然而,故事的结尾切断了几个女性角色最终生活里程的相关性。“小文”在公平延伸后不会成为“小米”,“小米”拒绝堕落后不会成为“莉莉”,最终也不会成为“小文的母亲”。
当小米听到两个女孩在新闻中获胜的消息时,她站起来逃离了房间。当她穿着白色裙子在高速公路上骑着电动汽车时,她看到她曾经渴望的性感女神梦露,有趣地躺在平板容器上,裙子下面的内衣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然后慢慢地从她面前消失了。
梦露是一种被物化到极致的性感尤物,以如此荒诞的姿态被运走。这一幕,也许是导演默默地告诉观众,压迫终将结束。
这个光明的结局也可能是我们社会可能转向的更好的方向。至于我们能否到达它,我们每个人都是其中之一,我们的每一个决定都在形成未来。
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未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