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敏再搭德云社,传统相声文化“潮流”了吗?丨《德云斗笑社2》初评
文 │霜绛
醒木一声,风云再起。
“新的一年,德云门下更是人才辈出,那种情形下,郭德纲先生是展奇谋,巧设局,要选出新一收德云天团,名唤‘钢䨻(bèng)男孩’”。新一季《德云斗笑社》的图景在阎鹤祥的一段平话中渐渐展开,开篇即挑了然整季节目标根本框架,14位门生将要合作那顶着四个“雷”的新男团名额。
严敏与德云社的协做对节目来说是量量和流量上的双重保障,除了德云社的既有粉丝,冲着严敏的招牌往看节目标综艺看寡也不在少数,如许的吸引力为节目冲出了不错的首播数据。截至发稿前,《德云斗笑社》第二季单日播放量为450万,累计播放量到达686万,而且以61.42的全网热度登顶骨朵热度指数排行榜综艺榜单。
“传统相声文化与现代元素的碰碰与合成”是一个陈词滥调的问题,若何将综艺元素与相声内容搭配出令人感应温馨的CP感,是从第一季起就被频频讨论过的问题,而那种碰碰的眉目以至能够逃溯到相声演员起头参与综艺节目标时候。
但是,纵然是顶级的综艺导演,似乎也很难完美地做成那件事。纵览看寡对节目标评判,如潮好评之外,仍然不乏量疑的声音。一方认为节目游戏和流程设置冗杂难懂,有“挑选看寡(门槛升高挑选路人)”之嫌,另一方认为相声演员在节目中被消费过度,流量化的路子走深了,但相声功夫变浅了。
现实上,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发扬离不开潮水文化的加持,德云社也因而受益良多,年轻群体对相声文化的逃星式热爱为德云社的保存供给了很多的养分,此次“德云天团”的设置亦是适应了那种潮水。但是,在如许的赛造下,诸如“捧逗演员表示不均”那种在相声范畴里显得难以置信、在综艺节目中却非常明显的问题被摆上了台面,“新形式”与“旧文化”不成制止的“碰碰”背后,若何更好地合成是亟待处理的问题。
自在的嘉宾、能够突破的规则:劈面而来的严敏风
《德云斗笑社》的导演严敏是凭仗《极限挑战》一炮而红的,他的综艺节目风气自成一派,出格是《德云斗笑社》与《极限挑战》同为户外游戏类型节目,风气算得上是一脉相承。
8月19日,节目先导片率先上线,与成片略有差别的是,先导片完全聚焦在综艺自己对人物关系的发掘上。导演为三位群众理解中更优异、最有队长风采的德云社门生栾云平、烧饼、孟鹤堂设置了一场“人缘挑战”,三人别离占据一个饭馆包厢,邀请其他门生前来赴宴,谁的包厢人多谁就成功。
但开局便告“失败”。那场“人缘挑战”以张鹤伦主动跑来要摄像机跟拍,本身在酒店开了第四个外卖局展开,而三个准队长苦苦期待,不见人来。
那种对“毁坏规则”的撑持以至放纵是严敏一贯的做风,严敏曾经在摘访中对此做出过回应,他说,“之前做《极限挑战》的时候,我们的粉丝经常说没有规则,其实我心里边说的是,不是没有规则,导演组是能够被对抗的。导演组不是仙人,不是天主,造定出来的规则不成能没bug,你们参与者能够找bug,能够找破绽,往完成使命。我倡导的是,实正好的规则现实上是由所有人一路成立、承认的原则,才是有可操做性、能够被实行的规则。”
那种看点在《德云斗笑社》中得到了贯彻,就像《极限挑战》一样,节目没有根据筹谋施行丝毫不会影响效果,如许出人意表的破局反而给看寡带来了罕见的欣喜感和实在感,他们对此非常买账。
正片中,相声演出正式加进,第一期的主题是“大饼卷一切”,乍看之下几有些悬浮的概念在相声主题“内卷”呈现时,给了看寡一种“恍然大悟”的觉得。节目将本期的相声命题融进在一个多小时的游戏环节中,外表是“卷”饼,实则是小我才能的“内卷”,不断“卷”到相声竞演的舞台上,用“内卷”的话题为整期节目释义。那种用游戏诠释传统相声文化的形式是《德云斗笑社》系列节目不断以来构成的逻辑系统。
缜密的节目逻辑背后,是环环相扣的环节设置,有笑料也有文化,多种元素在节目中合成但鲜有锐意感。至于“挑选看寡”的问题,一旦看完全期节目,其实会发现对节目标影响不大,严敏的规则历来以“高阶”著称,但又没必要完全遵照规则,他的规则以至就是用来突破的。关于看寡来说,进严敏的门有门槛,但适应的过程其实其实不难。
德云社的“下凡”之路
对沉寂许久的德云社来说,《德云斗笑社》第二季更像是一根“拯救稻草”。
一年来,遭到疫情影响的德云社表演场次锐减,往年已经破产整整一年,本年8月7日,在开箱表演尚未举办的情状下,德云社湖广会馆、新街口、三里屯剧场等一批小剧场相继公布破产,现在仅有一个天津分社开着门,“走出小园子”在那个当口成为德云社的一定选项。
《德云斗笑社》第二季对暂停的德云社来说弥足贵重。比拟第一季,新二季节目标参与人数变得更多,到达14人,上一季中裁减和补位的设置取缔,所以门生全都在第一期出场,以“冷板凳”轨制取代裁减造,每期表示较差的门生会以“冷板凳”形式坐在台下,不克不及上台,但并未退出节目,下一期仍然能够从头争取上台表演。节目以如许的形式包管每位门生整季完全的露脸时机,算得上是一种“利益更大化”,在选秀节目式微之际,以传统之名高调进局。
“流量型相声演员”很早就成为德云社开展的一步新棋。2018年,时任德云八队队长的张云雷在小封箱上唱了一曲《探清水河》,被看寡拍下来发在短视频app上,敏捷得到了普遍传布,为德云社吸引到了第一批流量。张云雷的不测爆红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同时也胜利为德云社和相声文化的现代化开展翻开了新的大门。同年,他就以“国风召集人”身份加进爱奇艺国风文化立异节目《国风美少年》,并于次年推出首收小我单曲,正式以相声演员的身份进局内娱,成为流量圈中的“桂林一枝”。
尔后,岳云鹏、孙越、孟鹤堂、周九良等相声演员在《欢乐喜剧人》等综艺节目中表示超卓,“少班主”郭麒麟远离小园子进军影视综,《奔驰吧》《遨游记》《庆余年》《赘婿》等各类型做品不竭,“影视演员”的名号逐步盖过“相声演员”的身世,落单的同伴阎鹤祥也起头参与《脱口秀大会》等综艺节目,逃求“重生”。
尝到甜头之后的德云社将更多的气力投进于偶像化运营傍边,几近将有着必然外形优势、与偶像文化适配度较高的秦霄贤摘离小园子,在娱乐圈里“放养”,通过如许的体例为相声的年轻化和内容立异供给时机。
相声演出中逗哏与捧哏的双人搭配和德云社家庭化的小队运营形式,使其在当下的时髦文化中构成了独有优势,差别化的传统文化风气和顺势打造出的CP与团魂,使得德云社成员的转型道路一度走得顺风顺水,《德云斗笑社》第一季就是在那种情状下以“团综”之名与粉丝碰头的。一年之后,固然整体热度有所回落,但《德云斗笑社》第二季仍然承载着粉丝很高的等待。
潮水起来的相声文化若何自处?
从节目如今的播出情状来看,内容碰碰引发的看寡讨论批驳纷歧,“钢䨻男孩”的横空出生避世事实会给市场带来欣喜,仍是成为趁波逐浪的“一现昙花”尚且不得而知,但风险已经露头。
在节目中能够看到,相声的根本属性与综艺赛造的合成呈现了一些问题,出格是“钢䨻男孩”的选拔在很大水平上依靠的是演员在单场相声演出中的表示,那么捧哏则往往没有逗哏那么亮眼,显得有些食亏。但逗哏与捧哏的设置早在百年之前便已成型,短时间内一定不会有较大的变化性立异发作。
在相声的专业术语中,“捧哏”凡是称做“乙”,职责是在对口相声表演时共同“逗哏”论述故工作节,而“逗哏”则是指表演时不竭说出笑料以让人发笑的次要论述故工作节的演员,也就是相声中的“配角”,凡是称做“甲”。在传统相声中,逗哏犯贫的笑料应远多于捧哏,在看寡心目中,逗哏所构成的印象和好感度往往也都大于捧哏。
所以,节目在单场表演中将逗哏与捧哏放在统一维度,以看寡的曲看印象对其停止比力确实有失考虑。传统文化的规则理应庇护,但做为一档有着娱乐性、竞技性的综艺节目,若何将传统文化的本来属性和竞技节目标“公允性”有效合成,使两者做到彼此不合错误立、不抵触,应当是节目创做者需要根究的问题。
反看节目中相声自己的内容主题,从第一季的“我要成名”“黑幕”比及第二季的“内卷”,演员们以时下最炽热的社会现象为核,在《论捧逗》《口吐莲花》等传统相声簿本的根底上“旧瓶拆新酒”,用传统的气量讽谏乱象、自嘲自省,在传统文化风骨的宣扬上不落俗套。
正如第一季中栾云平对秦霄贤说的一番话,“你要演那种节目,就跟你之前在小剧场中的节目味儿就纷歧样了”,想来,用潮水文化为传统文化添彩,是《德云斗笑社》的初志,假设跳出小剧场是时代开展对相声文化继续保存的硬性要求,那么,若何用新的内容婚配新的形式并使其相得益彰,则成为相声文化继续开展的重中之重。纵然《德云斗笑社》在“合成”层面另有不敷,但是它对以相声为代表的传统文化立异的构想来说,仍然是一次十分正向的测验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