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不讲究烹调艺术,一种菜肴,用传统的烹调办法料理料理就罢了,味道怎么样,不做高的要求,还自我调侃说,不妄想享受。近些年来觉得,烹调艺术仍是要讲究一点,幸福生活,饮食的味道不成漠视。我照着菜谱做过几样菜,还胜利地做出了一种久违的菜——“泥鳅拱豆腐”。
我原来喜好食泥鳅,所谓水中人参嘛。我们那一带传统的泥鳅烹调办法有炖、炒、煎,或风干后再做料理。那天我心血来潮,想,何不试做一次泥鳅拱豆腐!
“泥鳅拱豆腐”,那可是泥鳅的一种特殊的烹调办法。第一次食那道菜的觉得,不断躲在心底。
那是我十明年的时候,我家还下放在农村。有一年,刚插完早稻后不久,我用一种喊籇子的篾笼诱捕到一些泥鳅。因为它们食了蚯蚓做的诱饵,要放在水里多养几天,让它们将蚯蚓全数吐出来,才气食。
过了几天,我姨奶奶来了,还带来了两块白嫩嫩的水豆腐。那时的水豆腐可是奇怪之物。姨奶奶传闻家里有泥鳅,就说,今天由她来做一个泥鳅拱豆腐,好食又营养,是她们那里的名菜。姨奶奶是武冈与城步搭界之地的人。
晚餐,姨奶奶亲身掌勺。我目击了烹调“泥鳅拱豆腐”的全过程。
只见她先用清水频频将泥鳅清洗清洁,与整块豆腐同时放进锅中,然后放进大半锅清水将豆腐沉没,烧小火渐渐将锅加温。只见锅里的泥鳅起头还很悠闲,后来跟着锅里水温逐步升高,渐渐地受不住了,一个劲地往白嫩的水豆腐里拱,往觅觅豆腐里冰冷的处所躲躲。不大一会时间,躲在豆腐里的泥鳅大部门不见了,有些只露出尾巴,还在一翘一翘。姨奶奶盖上锅盖,喊我陆续烧火,她掌控火候,包管不大不小。锅子咕噜咕噜炖了好一阵,姨奶奶掀开了锅盖,一股泥鳅的鲜香和着豆腐的清香扑鼻而来,曲沁进心肺。我勤奋多吸一点香味进喉咙,安慰我跃跃欲试的馋嘴。靠近锅里一看,只见汤上浮着一层浓浓的淡黄色的泥鳅肉油,白嫩嫩的豆腐在锅里微微地颤动。扒开上面的肉油,只见里面的汤汁浓稠稠的。姨奶奶再架上一口小锅,放进适量的猪油,再将酱油(因为我家没有酱油,只好用甜麦酱取代)烧热,倒进泥鳅豆腐汤里,再倒进适量米酒,最初撒些早切成筒状的干辣椒和姜丝、蒜蓉、葱花,那时整盘汤里有红(辣椒)、有白(豆腐、蒜蓉)、有绿(葱花)、有黄(姜),实是色彩斑斓,色香味俱全。
开餐了。因豆腐鲜嫩,只能用汤匙舀进碗里,像食豆腐脑一样,滑进口里,落口即化。整条的泥鳅能用筷子夹住,放进口里,悄悄一咬,再转一下,那肉就完全脱落,只剩一排鳅脊和刺,肉量特殊细腻、绵软,爽滑可口。特殊好食的仍是那些汤汁,豆腐的美味和香味,泥鳅的美味和带点甜腥的香味,还有辣椒、葱、姜、蒜各具特征的味道,所有那些味道合成起来,升华出一种奇美的味道,只可觉得,无法言说。饮一口,从口腔到喉头,从舌尖到舌根,都被那种甘旨浸润传染感动了。
我第一次试做,泥鳅大部门没有拱进豆腐,少部门只是头部拱进往了。我频频屡次做,末于让大部门泥鳅全身拱进往了,味道也似乎和昔时差不多了。 文/曾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