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大附中初中部三年十二班张峭朋
此刻窗外阳光正好,春意渐浓。
是蒲月,是夏至未至的清甜,是蜂蝶飘动的花间,是云卷云舒的好天,亦是衣衫微动的少年。
又想起那天,也是一个明丽的艳阳天,我们迈著不算整洁的步子,徘徊在校园的林荫里。
可情况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著连在一路的心。
看现在,三年已过。我晓得三年不外是人生长河的沧海一粟,但我仍愿相信,那三年,我们不会忘记。岁月在那里燃烧了快乐,堆积了温热,我深切地爱著那三年,爱著那里的恩师,爱著那里的同窗益友。
如一张燃著的旧照片,阳光悄悄地照下来,能够清晰地看到飘动的轻尘坠落,好像我们日日相处的点点滴滴。
曾经有的误会和猜疑,以至是争吵和怨恨,都已随风散往,变得不再重要。三年的光阴里,即便是怨恨,也被坚硬的友情浸泡得轻柔起来,丝丝地润进心间。
犹记得那日大雨,下学回家的我急渐渐地跑到操场上,纔想起雨伞照旧平稳地躺在桌堂里。折回往时门已舒展,我只得一头扎进雨中,却又被大雨逐了回来。那纔体味到『树欲静而风不行,家欲回而雨未停』的无法。
忽听有人大喊:『张,是你吗?』回身四处觅觅,只见一人踢著雨水泥浆无比困难地走来。
『是你,怎麽也没回家?』『唉,甭提了,我没带伞。』本来是同病相怜者。我又与他聊了几句。
他面色焦虑地看了看欲黑的天色,不寒而栗地对我说:『要不,咱俩一块走吧,用我的校服挡一下。』我正愁回家无路,仓猝容许。他把校服脱下,尽可能地搭在我身上,我忙不迭地往他那边推往,他却笑道:『我个子小,还瘦,少搭点儿无碍。
』一路亦无话。到了我家楼下,他把衣服搭回本身头上。其时,他身已湿透,头上衣服也不外是把大雨滤成细雨,我道了谢便上楼往了。
妈妈看到我没带伞,骇怪地问:『你是怎麽回来的?』『同窗送的。』『你那孩子,怎麽不让同窗上来饮口热水,坐一坐?』我叹我的疏急,下楼一看,哪里还有人了!
有时,当我们揣著一颗热诚而平静的心往逃求友情时,就会发现它像一股劈面而来的热流,它似一种不经雕琢的润物无声,它亦是简单的水道渠成。
往事如昨,旧日如歌,已成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