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上有,文献中无:神异的“文思院”到底是一个什么机构?
唐代是我国金银器造造和利用的昌盛期,其打造分“官做”“行做”两类,金银行工匠(“行做”)的废品行量要比“官做”差,“官做”为支流。地宫出土的118件金银器都是皇室为求得“圣寿万春,圣枝万叶,八荒来服,四海无波”之神圣目标献给佛祖的重器。绝大大都年代、产地明白,在过往考古发现中不曾有过,为研究唐史及唐代金银器的断代供给了原则。
以往金银器上铭文,包罗墨书题记,涉及时间的不多,凡是书以人名、地名、官名等,如“盐铁青鸟使敬晦进”银碟 、“ 裴肃银盘” ,虽可据此考其年代的上限或下限,器物实正打造的时间难以查明。秘诀寺地宫出土金银器中,21件有錾文,很多间接标明某年某月造、器物来源和造造地点等,包罗有丰富的研究晚唐期间藩镇奉献、宦官擅权、宫廷做坊的汗青材料,通过它们的形造、纹样、造法及量地上的特征与其他器物比拟较,可揣度年代未知的器物。
在那些錾文中,“文思院”呈现了十屡次,以鎏金卧龟莲斑纹五足朵带银香炉为例,在那个炉子底下,写着“咸通十年文思院造八寸银金花香炉一具,并盘及朵带环子,全共重三百八十两,匠臣陈景夫……”介绍了造造年代、重量、打造匠。考古发掘唐代金银器中,香炉、香囊等香具的身影常见,不外地宫出土的一件鎏金银香囊刷新了所有人的想象。与其称为香囊,还不如称做“香球” ,“香球”内套有更小的焚香盂,可盛放香料。无论球体香囊若何滚动,香盂始末连结平衡形态,香料都不会洒落。
鎏金伎乐纹银香宝子,秘诀寺地宫出土
更令学者不测的是,翻遍唐代文献,也没发现“文思院”如许一个机构,此前考古也未见唐朝“文思院”造造的金银容器出土。史料记载,唐代的金银器消费,属于官做的由少府监中尚署下设的金银做坊院(置于长安城内)承担。“文思院”錾文的呈现,宣告了唐代另一金银器宫廷做坊组织的存在。有人揣度,文思院可能是另一处专为皇室办事的金银宝器造造场合,“官做”造已经无法称心皇帝要求,所以他专门成立文思院,以称心更高、更豪华的需求。无论如何,文思院做为北方地域造造金银器的机构是不成问题的,它代表了北方地域金银工艺的程度。而秘诀寺地宫所出文思院造金银器则是已发现最早的文思院产物,研究文思院创建史的重要实物材料。
除了生活用具,文思院还负责打造供养器(银如意)和法器锡杖、钵盂。《西游记》里,佛祖送了唐僧两件宝贝,一是锦襕袈裟,一是九环锡杖,穿袈裟,可免堕轮回,持锡杖,可不遭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