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王懿荣和吴大澂从1870年了解到1900年,在长达三十年的交往中,共讨艺事,同病相怜,引为良知,堪称清末金石界的一段美谈。
关键词:王懿荣,吴大澂,金石,收躲交换。
王懿荣(1845-1900年)和吴大澂(1835-1902年)同是清代出色的金石学家、收躲家和书法家,二人对金石考据和收躲在清代具有严重的地位和影响。吴大澂于1870年进京朝考,起头熟悉王懿荣,一见如故,从此结下了深挚的友谊,从切磋金石到互相关心生活,能够说无话不谈。吴大澂关于王懿荣判定吉金的才能非常钦佩,曲叹“吾辈中第一高眼”。①当时,王懿荣的家境渐好,每逢重要节日,都与吴大澂等人轮流做诗酒之会。“居京师久,交游既广。每以春秋佳日,与长沙周阁学、吴县潘侍郎、遵义景阁学、洪洞董研樵查抄、太古温味秋、仪征陈六船、巴陵谢麟伯、余姚墨肯夫、南皮张香涛、吴县吴清卿六编修、会稽李莼客、甜泉秦谊庭、绩溪胡荄甫、光山胡石查、遂溪陈逸山五户部、大兴刘子重、仪征陈研香、邹县董凤樵三刑部、元和顾缉廷工部、歙县鲍子年、长洲许鹤巢两舍人,递为诗酒之会,壶觞几无虚日。恼人检点肴核,迎时先办,客至无缺,有拔钗沽酒之风。”②吴大澂居京三年,仅参与王懿荣参与的严重聚会就有十几次之多。相互每有新的收获必互相邀请共赏,如在1872年3月24日,王懿荣致吴大澂函:前日得旧玉龙佩,满斑几遍,希吾兄挪暇过我共赏,并同进膳,以有自烟台来者,馈我大虾与石首鱼皆鲜美可餐。于日常之间,闪现出兄弟二人的实老友情。
现根据岭南美术出书社出书的《吴大澂论金石手札选》一书对二人的金石交换略加评述,本书共收录吴大澂致王懿荣函35札,时间从1872年到1887年,从中能够看出二人的交往频繁和关系之好。1872年2月22日吴大澂致王懿荣函云:“司农既命绘爵,又属写盂鼎释文,又欲招往剔卣。一日数差,兄实无此健腕,不比撝叔有求于司农,整天驰驱而不辞。兄则自食自饭,何苦乃尔,只得贪懒矣。顷又属篆印文,已应一差,亦可告无功乎?司农致吾弟书,想必有见怪语也。”通过此函吴的牢骚语能够看出,颠末两年的交往,二人的关系日益密切,能够说到达了无话不说的地步。以致于得到新的金石之物必先让王懿荣过眼。“新得秦诏版不成不先奉览,郑师尚未知,知之必焦急也。”并请徐三庚为他刻印,“徐金罍印尚可用,润笔已为代上,无须发还。”又于1873年2月26日、27日、28日连致数函:“顷至德宝含英,适步后尘,却未至筠清。承示铜鼓,不劳而得,何幸如之。执事善为我谋,至感至感,明早当即往取矣。廉生仁弟如手,兄大澂顿首 廿六日。”“焦山僧寄到拓本三种,附呈赏鉴。遂启諆鼎,另有原字显然可睹,留此做一证据,无专鼎本欠安,拓亦不精也。圜泉二品、压胜一枚,并乞哂存。明晚无事,当约香翁至广和谭谭,乞示。廉生仁弟摆布,兄大澂顿首,廿七日。”“连日伏案钩摹拓墨,它事均不暇顾,印本已打者二十七方,先奉览(簠斋来信已复之,此次仅寄年翁瓦拓全分七百余种,兄已略看一过,实三代古陶也。)览录簋盖、唐刻一纸附呈赏鉴。井阑及他刻容再续上。徐君刻印当即交。弟夫人贵恙当有起色?念甚念甚。廉生仁弟大人,如兄大澂顿首,廿七日。”“积古斋邾公华钟,尊处若有拓本,乞借一看。顷见此器亦系伪品,然与积古所刻无异,想即河间物也。廉生仁弟摆布,兄大澂顿首,廿八日。(均初于二月初七日竟回道山,闻之极为哀悼也。)”可见二人书函往来之频,交换躲品,参议金石,生活细事,均于书函之中娓娓道来,做为兄长的吴大澂行事详尽缜密,对王懿荣的关爱之情处处可见。再如6月8日函云“昨日客散已晚,不及奉陪雅游。商镈释文删往百余字,若有缪句,再乞斧削,万勿客气。香翁辞让,不愿动笔,无已只得执贽门下,或不惜教也。吾辈曲交,不得过谦,释文亦可与香翁酌之。”“熙堂拓本多旧拓,实伪杂出,兄并伪者亦钩存之,别为一册,俟十册钩竟,携至弟处再加抉择,吾两人共品定之。……弟夫人贵恙未就轻减,至认为念,日内未暇走候,谦谦。”(7月29日函)足可见证吴大澂对王懿荣的相信和二人的友谊之深。
1873年8月,吴大澂任陕甜学政,二人的书函往来不竭,彼此交换所得。吴大澂在试事之余,出力搜集金石古物,并将所得逐个告知于王懿荣。简列一二:1874年11月24日,吴大澂函云:“……藉稔贵恙已占勿药,至认为慰。维起居珍重,善自珍卫,无任企祷。石门访碑甚苦亦甚乐。……馈岁诗十六韵附呈,聊博一粲。今日自兴安赴商州,船中书此奉复,敬拜年禧。”1875年,吴大澂7月30日于西安函:“久未得书,至认为念,前寄石门各刻想已鉴及。兄自七月初三由兰省启程十七抵西安,连日录科,近将竣事矣。昨由褒城拓工送到《西狹》、《耿勳郙阁颂》各捡一本寄呈赏鉴。《耿勳额》甚难拓,《西狹额及落款》均已全拓,可当意。另有拓工寄售西狹十份,亦均有额、有落款,常纸墨拓,亦尚精好。已寄胡子英代售,都中金石家想必抢先快睹也。”又告近得铜印十品,“巨秦八十万”甚心爱。那一期间吴大澂搜集到了许多重要古器物,如愙鼎、史颂簋、师奎父鼎、父癸簋、父辛簋、微子鼎等,出格是愙鼎为吴大澂所宝重,那是“愙斋”名号享誉后世的起头。1876年,吴大澂专函与王懿荣讨论“愙”、“恪”与“客”三字的关系。同年腊月五日,吴大澂又致函,告遍历秦土竟不获一秦器,并请转交陈介祺拓值百金。“前在三原,泐布寸缄,并由协同庆汇寄百金,费心转缴簠丈拓值,计邀鉴及,兄自冬初一启程南下,途中阻雪风,节节延滞,今日始抵汉口,计看前后可达金阊。船中无事,手拓精品,分贻同好。寄呈秦诏版二份(一用旧宣纸拓不致 )、神策军鱼符一、龙武军龟符一、鹰扬卫龟符一、铅印范一,皆濒行所得,乞审定之。诏版尽萃于簠斋,关中无复出土者,此系旧家所躲,以重值购得之。遍历秦土而不获一秦器,不免难免憾事,得此亦足称快矣。因拓十纸寄簠斋丈,乞于便直达寄为感。所收古印得百二十余,编做印存二册,俟明春进都。”当时,吴大澂购置拓片等的费用,特殊是关于向陈介祺付出拓费,根本是托王懿荣帮手打点。那时因通信未便,他们会存放钱到各地伴侣处,就是为了因求索拓本、册本等而好尽快付出。由此,也能够看出吴大澂对王懿荣的相信。如吴大澂在同治十三年正月致陈介祺函:“大澂偏处秦中,无可与语。京华故人惟王廉生农部,遂于金石之学相契最深。”③
1879年,吴大澂赠王懿荣《秦石铜权》拓片并题跋五十四韵,“光绪五年六月前。愙斋得秦铜权,重今库平五十四斤,做诗五十四韵以纪之。廉生仁弟精于赏鉴,拓此奉赠,乞为考正之。”蒲月,王懿荣到四川省亲,返回途中过河北吴大澂处,住二日。(见吴大澂致陈介祺书)
1880年,王懿荣颠末第八次科试,末于得中进士。1881年,得吴大澂7月9日函。贺南宫高捷及到吉之情形。“初夏在都,渐渐十余日,独与执事握手畅谈,大为称心。又值南宫高捷,金殿挥毫,稽古之荣,盖簪之乐,亦极一时盛事。适以衔命,駪征敦迫就道,蓬山高会,未获躬逢,惟有看风额手罢了。开课以后,不知文旆尚做锦江之游否?念甚。……大澂自抵吉防五十余日,因饟糈军火转运稽迟,赤手支持,巧妇亦拙。此间风俗近古,二百年来,仍然破烂,珲春不消圜泉,以化易化,抱布为市。间用白金,称物平施,竟不知五铢、半两为何用,实是三代以前之世界。日内拟往三姓设防,由松花江顺流而下,扁船如叶,有柁无帆,朴实好笑。三姓以东即赫哲部落,其地专以渔猎为生,有白首未尝菽麦者。见拟召集而操练之,当可得劲旅数千,为东方之保卫。墨客兵马,标新立异,亦是骄傲,虽强邻不克不及测其深浅也。‘槁备一器’为历来金石家所未见,敝说似非臆断,拓呈鉴赏,乞为考正之。龙节拓全形,可正积古斋龙虎节之误。看以尊躲太室埙,拓一纸报我可乎?”吴所言太室埙为王懿荣珍躲。
王懿荣在1887年2月得吴大澂赠《泰山刻石》拓片并题记。“廉生仁弟太史如手:往腊看日,行抵泰安,翌晨登岱顶,回至岱庙,于暮色苍莽中手拓秦石,寄呈一笑。八字实鈢已由郭家回愙斋。知尊处所得墨墨拓皆西泉仿铸,精妙无比,伯元亦曾见之,其铜量一看而知矣。乞告郑盦师勿为刘估所绐。近得古玉鈢四,为赵谦士家旧物,少暇属伯元拓寄。今日抵香港,船中率布,敬颂台褀。如兄大澂顿首,二月初五日。”吴大澂题记“光绪十二年嘉平月既看,登泰山,回至岱庙,访秦刻石残字,时已傍晚,手拓此纸,寄呈廉生太史判定,吴大澂”。(民国八年商务印书馆石印本《吴大澂函牍》)顾廷龙先生的《吴愙斋先生年谱》也有记载。
1892年7月14日,王懿荣跋吴大澂《愙斋集古图》:清卿前辈性好金石垂三十年,集其所得彝器拓为长卷,而以小像冠于卷首,摆布箴铭,俨若数十圣人列与前后,令人肃然起敬。本年以简授湖南巡抚,谢恩于招对时,询及所写篆文《孝经》《论语》与所著《古玉图考》,有考据甚确之。褒此三种书,初未呈进,不知何时传播中禁,得邀天鉴,实不世之遭,稽古之荣也。懿荣时官翰林,谂知其事,谨著于此。光绪十八年七月中元节前一日,懿荣敬识。
1898年4月,王懿荣为吴大澂精心创做篆书《程子四诫》长卷,洋洋洒洒近二百字,足够展现出王懿荣的篆书程度和对吴大澂的深挚友情,堪称王懿荣书法的代表之做。吴大澂亦有赠王懿荣篆书《愁阳春赋》立轴 ,超卓绝伦。④
王吴二人从1870年了解到1900年,在长达三十年的交往中,共讨艺事,同病相怜,引为良知,堪称清末金石界的一段美谈。
①、同治十一年十一月吴大澂致沈树镛函。
②、王懿荣《诰封恼人德配黄恼人行状》。
③、《吴愙斋函牍》沈云龙主编,谢国桢编。
④、上海中福2015秋季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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