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除宰执惟张浚,庶几吕颐浩次之也,赵鼎虽有大臣之才,而无大臣之器
起绍兴七年闰十月,尽十一月十七日乙巳。
上皇帝书(阙姓氏。
臣恭惟陛下诏许婉言极谏以救阙失臣窃见近年以来凡有投进类皆牵引虚文无有实效能够施於今者闲或有之亦不外州县常谈米盐细务罢了非所以裨补天德而闻所未闻也。臣不避斧钺为陛下一言顾陛下赦臣愚而末其说臣自靖康中见陛下於济南亲御鞍马慨然有恢复之计及陛下即位睢阳臣。又复从陛下巡幸淮甸是时陛下深处九重上下积习蒙蔽如国之取舍民之短长陛下亦不得闻矣。陛下自睢阳至今日屡涉於艰险非陛下断然不疑大臣何预焉臣在草莱亦甚微矣。当国度无事时方处学校营甜旨及国度有事臣之父母不相保者屡矣。事至於此臣当奈何臣窃以淮西一事论之往岁刘豫公虏(改做金)诱以三不救之说力攻淮西刘光世遂欲南渡为退保之计苟非张浚亲至江上使杨沂中绝贼之(二字改做其)後一举面在破之则江南之民亦危甚矣。如江世之功全国欲共诛之尚赖陛下怜。
其旧臣不加刑戮而以善罢惜乎!朝廷以光世部曲付之吕祉臣在淮东闻光世军听吕祉节造有识无识皆称吕祉必致败露臣尝谓郦琼等所统军马其来久矣。而光世遇之甚厚非其他大帅之等到光世既罢当。且令诸军人马各自为一头项仍数加存恤而使之不疑候诸军稍甯朝廷或别做措置然亦未晚夫何吕祉天资骄傲以尚书自居至於检举冒请之类欲为之一新如琼等骤见困顿(日生猜疑)方在疑似之闲朝廷。又除张俊为淮西宣抚杨沂中为造置以琼等属焉此非琼等欲叛陛下,岂不见巨师古不听韩世忠节造而甜伏远窜徐文耻在阎皋之下卒亦叛往如崔增王?燮两军人马自分拨之後以致军兵往往大半失所今朝廷遽欲琼等隶沂中其叛必矣。如琼等军马常日骄幸东南积丰年矣。而有面谀陛下者曰:指日还两宫指日中兴矣。陛下,岂不念中兴之世则必有中兴之臣如周之中兴则有张仲吉甫方叔召虎之徒汉之中兴则有寇恂邓禹冯异耿?之徒晋之中兴则有王导谢安之徒唐之中兴则有李光弼《郭子》仪之徒陛下认为今日中兴之臣谁能够比名门李郭者哉!臣看张浚区区之心实有是念至於其他大臣。又孰肯以全国那那责而自任也。惜乎!浚误於才力有限举非其人譬如泰山颓而大厦毁。又岂一土一木之所能(收也。)臣尝论汉光武起民闲驱数千舍耒耜之人一战而有全国今陛下富有东南带甲之士不下二十万。又安可同日而语也。臣见陛下往岁亲抚六师虽暂留姑苏而声势已振及车驾进发建康陛下屡降批示令州县不得骚扰臣看陛下非不俭省夫何草莱惟见所过州县运营顿递等事非数万缗不克不及辨集臣恐陛下万一欲复东幸临安徒自虚费臣愿凡有巡幸往处变没必要预先降诏亦不须广修殿宇及排顿之类应执事官所须之物非事涉军期亦不须侍从车驾仍愿(阙)今陛下驻跸建康与淮西行隔一水初恃光世认为藩篱而琼等既已叛往陛下,岂不自危如沂中一军。又,岂可为陛下独当一面也。淮西之叛所幸仇敌在远非防秋之时。若使琼等叛在秋冬之交陛下不成不。又从而东耶陛下。又,岂不念金陵虽号六朝建国之地如晋之取吴。
隋之取陈未始不藉上流之势故王?燮杨素皆能以大船巨舰蔽江而下也。陛下虽曰:一军淮楚一军盱眙一军合肥一军襄汉及有事牵造则诸军各自守旧如襄汉远自千里之外陛下可保其无虞乎!陛下。又,岂不念襄阳荆吨乃吴蜀必争之地在今日尤为不轻不知陛下变尝虑及此否陛下自惟忧戚数下悲伤之诏俾诸将校上下一心共恢大业以臣规之淮泗诸军上至襄汉但可仅守边防为浙江藩翰罢了故昔人有论诸葛孔明曰:弃荆州而克西蜀吾知其无能为也。知剑门之险(其守不成出其势不成为)仅可自保犹不敷以自治。又何足以造中原哉!。又曰:富人必居四通五达之都使其财布於全国然後以收全国之功今日之事正由此也。陛下。又,岂不念秦汉之都沃壤千里洪河太山曲可控挖全国者乎!陛下勿谓向者使张浚措置陕西行於如是在今日复将柰何陛下,岂不见汉高帝转战失利未尝少忘关中故高帝以是而有全国臣自草莱知全国之势未尝不为陛下深思而远虑也。如陛下即位睢阳自可径进阙中指麾全国金人岂以东南为心也。其时时机既失在今日。又不克不及救前日之弊臣实为陛下惜也。。且如淮西一带长使刘光世为帅则诸军能够相附今光世实以功废而陛下恩加优数倍於世人而琼等尚。且如斯向使光世遽以疾末复将以谁造之则未发泄现在日之叛亡也。呜唤陛下在九重之中。又岂知诸将帅臣所统军马曾无一言以念及陛下者乎!。且如泗州之兵事无大小则知有张俊楚州一军则知有韩世忠襄阳一军则知有岳飞殿前一司则知有杨沂中一旦缓急之际人皆各为其主谁复知有陛下者乎!故淮西一军自光世既往之後非特臣为陛下忧自江以南谁不为陛下忧者也。今日。又何有怪焉盖古之建国诸侯行以千乘独天子以万乘造之虽其闲有不庭则。又群起而共灭之呜唤全国之势倒耐久矣。臣在草莱尚为之冷心陛下何以惕然为祖宗之计乎!以臣看诸路帅臣非不欲尽忠竭节以报陛下如世忠自旦至暮训习军马未尝少衰世忠年已五十勇力之气人皆惮之诸军虽有怨嗟之声人亦不敢言之於世忠也。由是看之诸路帅臣使之长何在位则可或其闲有一不幸则。又何以异於淮西之事乎!。又部小人之情见利则不克不及不争见患同不克不及不避其党易成陛下可不思患而预防之乎!臣窃惟。
陛下自即位以来所在宰执至於十八九其时除命一下所谓宰执亲戚素交者不问贤否类皆鼓箧而进其罢也。则所谓亲戚素交者亦皆敛服而退其时群进之人亦不无贤士医生也。夫何朝廷习认为常虽欲愿留而台谏亦所不容也。臣见陛下所除宰执必自两造所除两造必自郎曹卿监所除郎曹卿监必自宰执成就今全国虽有贤如吕看谋如子房智如孔明才如马周或隐於选调或隐於平民苟无亲戚素交见任宰执则科身沦没於蓬华之中而与草木俱腐矣。况使陛下所任宰执稍能霁颜以接冷士虽周公吐哺握发亦不外如斯罢了其闲纵有所举不妥亦不害为济济多士云:集於朝也。陛下。又,岂不念凡所除过宰执某人能为陛下举一才某人能为陛下办全国之形势某人能为陛下立全国之规模某人能为陛下破全国无事时所谓宰执不外以东南一时甯静引中兴之说面谀陛下罢了及恩数既足亲戚素交皆已成就遂尔力乞宫祠以便安养既退之後。又复荐某人於朝为身後之计陛下用之不疑所谓被荐之人复回恩矣。将欲子子孙孙永认为固。又谁肯以陛下祖宗境土为意哉!呜唤使上天有灵此曹震灭久矣。臣所阅陛下除宰执惟张浚,庶几吕颐浩次之也。如赵鼎虽有大臣之才而无大臣之器至於尚僻学而临事失措视颐浩。又其次也。惜乎!沈与求有忧世许国之心不克不及尽其才崦死耳浚器识甚远所患者才不敷也。向使浚才术兼济如无囚曲端罢刘光世不致为人讪骂而更相短之也。浚之孤力无一介为助者陛下自任以全国之责此亦今日之所难矣。至於吕祉淮西之败祉诚功人然同情者有是心而才力不逮尔陛下可不念之臣学问疏缪而识不甚明辄欲效区区之诚仰干天听臣之愚也。亦甚矣。臣尝闻昔人有言曰:项籍有取全国之志而无取全国之虑曹操有取全国之虑而无取全国之量刘备有取全国之量而无取全国之才惟陛下天锡勇智虽北人变称英武。又何遽绝关中而无一言以及之也。今。又以淮西之叛人得而易之陛下可不张其声势而预为都督一员使诸路帅臣副之如淮西一路愿陛下除吕颐浩为都督以张俊副之以杨沂中属焉诏傅松卿为顾问复以史愿为参议何以言之颐浩及俊所。
谓股肱颐活临事有断崧卿详审而愿亦有谋如淮东一路愿陛下除孟庾为都督以韩世忠副之诏刘甯行认为顾问复以韩求为参议何以言之庾与世忠有湖南福建之旧庾既勉强工作甯行与求勇於敢为如襄阳一路愿陛下除秦桧为都督以岳飞次之诏刘岑为顾问复以蒋粲为参议何以言之桧见任枢密宽而有容岑与粲才术过人喜於立事看其应变亦善与人同如赵鼎刘光世二人也。在大臣中位看尤重愿陛下除鼎为川陕都督以光世副之诏折彦量为参赞军政以王?燮马扩为顾问议官如樊序宾孟涓之徒皆先朝边人谙晓陕西短长鼎可?之幕府仍以王德为都统造将带光世见存军马乘以冬风溯流而上愿陛下假鼎重权令措置四川财赋任便驻?召集陕右流浪之民鼎与光世威信素行自可传檄五路闲遣吴?军马出没伪境。又岂行牵造罢了庶亦措置关中之一端也。昔人有言曰:虎方捕鹿罢据其穴而逃也。何以言之陕右乃全国之底子陕右之利源自古兴王未有不由是而得之也。陛下苟或听臣之言非特荆襄川陕有认为援。且将鼓率一路军马径趋河东然後淮西诸军及襄汉等路约期并进则番伪(改做伪豫)首尾不救一战而全国可复矣。呜唤全国大计陛下自有谋臣如云:又岂以草莱之言而决之也。臣窃见明堂大礼期近陛下当乘此时机召诸大臣尽赴行在愿陛下引汉高故事亲为牛耳杀白马而誓之令张浚书名金石而躲诸宗庙拜浚为大都督以辅陛下愿陛下亲御鞍马往来问劳知军民之疾苦四方之丰歉开达伶俐以广听纳庶使番(删此字)伪之(删此字)情不克不及探伺陛下之神策也。如臣所举二三大臣充诸路都督非特陛下摆布前後得以鄙之而臣亦自鄙之也。呜唤全国之势既已倒持非陛下除以前任宰执情面稍通者为之如其他傲上忽下之徒亦未有能济者也。臣之区区非特愿陛下置诸路都督以张其声势实欲为陛下广其人材以公布陛下之威德。又岂特使诸路军马不致暂时仓惶而无以造之也。陛下。又岂知某人一军(阙名)号曰:安适军也。平居无事未守阅习其以至於白天杀人而夺其财者惟某人某人两军(韩岳)人马整肃其失。又伤於太严至如近下军兵有请一百钱食二升半米而赡三。
四口者日逐上教或至晚方罢及回本营欲得杯熟水以沃肺腑亦不克不及得(夫何)自牌前後打灭火烛不准复衅其情可知及其所请食钱非独欲赡数口一月之内仍欲买皮条买磁末买弓弦至於补缀弓箭种种费耗不外此一事食钱罢了身晚上教其妻刷甲其子积薪纵缘阴雨得少歇息。又难免修葺营寨此特步人之劳至於马军。又有甚於此者矣。臣愿陛下备臣所陈以诏宽之应有马军兵请受低小之人仰诸路帅臣开具姓名量其高低特与增给无使怨嗟之声闻於道路某人一军尤无避讳虽统造将官亲见无礼唯知隐忍罢了连年以来诸路军马尝有全拆数队而进伪境者往往诸军互相推避各称本军人马点足即无流亡之人以是将官得以欺蔽统造统造得以欺蔽帅臣帅臣得以欺蔽宰执宰执得以据所申请而欺蔽陛下也。至如诸军出进有攻城破敌之说大率如斯上下欺蔽陛下亦无如之何臣愿陛下速置诸路都督以通上下之情无使诸军复有淮西之祸也。本年淮西亦宜预为之备如张俊一军亦不成数数劳动愿陛命令俊差拨与两军人马於濠庐之闲驻?以备缓急仍愿陛下速遣鼎与光世为川陕之行以张其势今陛下。若以陕右为不成措画。且今淮上诸军为山东之谋此非臣所以敢言於陛下也。以臣看之假令刘豫北遁尽如所料不知诸军人马沿大河一带复做何如屯驻。又况大河南北皆平衍之地目尽千里非中国步人所长。若使金人安处河北以我为客利战则战倒霉则据河为守闲遣游骑以劳吾师其闲表露之人不无愤懑当临敌之际攻无不克则可万少有倒霉则诸军散漫而无复南渡矣。。又况东南乃国度之底子虽曰:残缺尚兹丰裕陛下复以何报酬留守为济师饣鬼之道。又不知能保川陕荆襄而无复受敌之患乎!臣敢冒全能死以闻陛下臣实恐诸军马有意外之祸而陕右之民荏苒污俗不得为陛下有矣。孔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陛下。又,岂不念六朝之弊区区於江右者哉!臣愿陛下体淮西一事深思而详览焉臣冲犯云:云:
十一月刘?来朝。
刘?方知庐州来朝行在也。。
诏复幸临安府。 初降诏幸建康也。有以看天心之向人皆喜上之英。
断有恢复中原之志上自建康驻跸不久会有淮西郦琼之变。又张俊自盱眙退兵建军康江上事纷繁是时王仲嶷有复官之造。又命王?燮与郡左正言辛次膺弹枢密使秦桧妻党王仲嶷王?燮父仲山尝投拜虏(改做金)人仲嶷不妥复官?奂不妥做郡桧力营救次膺乃并劾之曰:是将有蒙蔽之渐时桧议遣使金国请和次膺力言国耻未雪义难讲好面陈及上疏者六七会亲疾丐侍养乃以曲秘阁荆湖南路提刑,於是主和与主战之说不克不及定人心回惶议者以复幸临安为是遂降诏候来春复幸浙西。 岳飞退兵江州。